幼儿园课程编制的基本因素
原文作者 EARL BARNES
摘要:本文从现代遗传学研究的角度阐述幼儿园课程编制的基本要素,关注到幼儿园阶段的孩子具有社会敏感性、爱模仿的特点,每个孩子的已有经验不同,每个孩子的家庭背景不同,由此提出幼儿园课程编制的策略:1.创设良好的社会氛围;2.保持孩子对活动的渴望;3.对孩子的行为进行指导;4.幼儿园课程与孩子的生活、孩子的经验相联系。
关键词:课程编制;社会敏感性;模仿;想象;经验
在过去,大多数课程都是为适应神学或哲学而设置的。今天,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孩子会受到课程的影响,课程设置应该适合孩子。幼儿园最值得称赞的是,它总是从孩子身上直接开始理论和实践,通过研究来了解孩子的本性,满足孩子的需要。其成功是基于创始人的智慧,是基于关注者的巨大支持;它的错误是人类本性所共有的错误。
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我们进行了大量专门针对儿童的真正的科学研究。总体来看,本研究的结果与弗雷德、里克、福禄贝尔的理论基本一致;他们重申了伟大的教育领袖们早期的发现,但有一些修改或补充。本文试图从现代遗传学研究的角度阐述幼儿园课程制定的基本要素。
如果让一位科学家研究一个六岁以下的儿童,首先引起他注意的肯定是这个标本的奇妙活动。它扭动、蠕动、咯咯笑、大笑、拍手、爬行、行走、小跑和翻滚。他会说话,会哭,会喊,能碰到的每一样东西他都要去碰,所以像德雷斯勒教授这样的学生,仅仅是列举一个三岁孩子半小时的行为,就能写出一篇长文。
但是,科学家企图在这混乱的行为中寻找任何稳定的组织轴。这就是为什么所有关于婴儿的记录,像希恩小姐或摩尔太太的记录,甚至普赖尔的书,除了研究学前教育的学生,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如此乏味,几乎不可能读的原因。一个有条理的头脑很容易沿着它的正常行为的路线移动;但当它被迫东转西转,试图跟上一个孩子心灵的偶然运动,就很快会疲惫不堪。这也是为什么任何与孩子相关的工作都如此令人疲惫的原因;这也解释了幼儿园教师和教育委员会之间关于幼儿园工作中双课时问题的持续斗争。的确,孩子们在幼儿园的最后几天和上小学的头几天没有什么差别;但是幼儿园儿童和小学儿童作为一个整体存在着巨大的差异,这种差异主要是由于幼儿在活动和注意力上的碎片性。
儿童的第三个特点必定会给科学观察者留下深刻印象,那就是他们对社会交往的强烈愿望和熟练程度。即使在极度婴儿期,婴儿也渴望有人靠近他。最初的日子里,他喜欢躺在膝盖上,而不是躺在有垫子的婴儿床上。只有通过抗议和哭喊,他才会打破他的社会联系,驶向孤独的睡眠之地。第一年,他像同伴一样问候动物和婴儿;过了第一年,任何一个想要独处的孩子都有点像怪物。早期对周围社会力量的智能判读和反应标志着这个孩子是所有生物的主人。他很快就能学会控制谁,以及如何控制谁;他必须服从谁,以及为什么要服从。三岁时,他能像大人读书一样,看出人脸的不同含义;六岁时,他已经经历了,并且至少部分吸收了,大部分社会生活经验。
这种社会敏感性使小孩子奇怪地喜欢模仿。无论我们认为他倾向于做什么;我们怀着钦佩的心情想的东西往往会加倍地转化为行动,从而转化为行为。我们靠赞美生活;我们爱什么,我们就成为什么。在以后的生活中,固定的习惯、公认的观念和理想将抑制这种模仿倾向,但小孩子是所有在他们身上玩耍的建议的猎物。
因为小孩子是弱小的,各方面未定型,并且他的思想总是比他的实际能力先发展,他寻求在模仿游戏中实现自己。当我写这几页时,三个孩子正在草坪上玩一辆手推车。他们在表现从海上走一小段路,所以马车是一艘船。前面的孩子是队长;推在后面的说自己是水手;个子最小的那个,因为个子最小,被挤到了马车的后面,又因为想当水手而大声叫着“不”,其他人解释说“你是乘客,这是您的票”。在我写这些话的时候,他们已经弃船到花园里去玩了。这里你可以看到一个童年的缩影,它的活动,它的零碎,它的社会需求,它对模仿的开放,它试图实现生活,并通过想象的游戏为它做准备。
那么,这就是我们必须在上面工作的材料——一个未发展的人,是积极的、混乱的、社会性的,因此是爱模仿的、无效的,也因此被驱使去想象、发明,并在各种各样的现实中玩耍。课程必须适合这个人,它也必须符合预期,并引导孩子成长,过上我们希望他过的生活。不同群体的孩子的生活是不同的。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那些负责照看孩子的人的哲学、神学、社会和政治理论。修道院中的幼儿园必须要关注孩子,保证孩子在今后的生活中取得成功;而贵族社区的一所精选幼儿园将特别关心让孩子适应在父母巨大财富支持下的生活;贫民窟幼儿园必须始终作为改善贫民窟的一种手段。本文认为幼儿园是世俗的、民主的、美国化的。
要训练一种具有我们所描述的品质的动物,很明显,我们必须依靠它的活动作为我们的动力。一所儿童学校忽视了对他们的培训,这是一件可悲的事情;当它摧毁了做事的驱动欲望时,这是一件更可悲的事情。为了保持对活动的渴望,我们必须有一个课程,提供相当持续的体力活动或工作。这可以在有组织的室内运动中,在工业运动中,在园艺中,在操场上的运动中,或在远足中得到保证。芝加哥娱乐中心的儿童角设计得很好,鼓励活动,有宽阔的沙堆、充足的涉水池、秋千和跷跷板,这些提供了一系列的活动,也可以结合在一起,具有无穷无尽的多样性。
但这个活动仅仅是训练的机会。游戏将使活动保持警觉,但工作必须将这些零碎的活动组织成重要的序列。娱乐中心可能仅仅是一个释放无用能量的地方;但是,如果幼儿园要证明其存在是有价值的,就必须帮助孩子塑造生活。在这里,我们遇到了教育的普遍悖论。我们必须保持主动性不受抑制,保持活动警觉,同时仍然塑造孩子的欲望和直接活动,以达到生命中最深刻的价值。这是风和舵对船控制权的争夺:无风就一事无成,无舵就难以进港。
幼儿园的指导工作,就指导活动而言,主要在于对孩子行为的指导,我们称这种指导为习惯养成,这是专制但必要的。幼儿教育应重点关注潜意识神经中枢的储存和引导。孩子应该学会走路,挺起头,挺起胸,轻快地走路,跑步和跳舞,握手,鞠躬,传递物品或把椅子移到一边。他应该学会清楚地表达,清楚地和愉快地说话;他的音高应该适当调整,学会用语气表现严肃;他应该学会愉快地唱诵小诗。大笑、做鬼脸、耍嘴皮子和耍花样,这些都应该被不断塑造成优秀的形象。穿好衣服,吃好喝好,应该被当成习惯,然后忘记这是习惯。
当然,如果老师愚蠢,她会把孩子们变成自私自利的家伙,变成自动机。这就是为什么小孩子的老师应该是明智的,并且被仔细地训练,拥有在良好社会的习惯和良好教养这些方面的经验。富人总是非常关心这些事情,因此他们能够为自己和他们的孩子保留社会领导地位。有朝一日,人们的孩子们会在这一早期阶段,也就是建立终身反应的时期,接受训练,像有教养的男孩和女孩那样行事,这种行动将促进一个人真正有教养的思想和感情。当那个时刻到来的时候,美国将拥有一个有教养的、人性化的民主制度,能够保护自己不受任何阶级侵略,并准备好过人类生活应有的优雅和尊严的生活。
在幼儿园里,所有这些对下层神经中枢的训练都是在一种社会氛围中进行的,在这种氛围中,孩子们充满活力,并自由地做出反应。同情、模仿、希望、恐惧、自私、利他,所有围绕社会生活和交流的激情,都是可以利用的,只要教师知道如何利用。因此,工作和游戏必须指向对社会生活的所有情感都能进行广泛有序活动的群体活动。就像训练孩子直立行走一样,也必须训练他公平而慷慨地玩人生的游戏。既然训练他清楚地表达,那么也必须训练他诚实地说话。我们大多数人之所以优秀,是因为我们被训练成优秀的人,而且我们有这样的习惯。
教师,作为权威的化身,能够也应该命令绝对服从;在群体的各种组合中,她会发现所有其他的关系组成了我们人类的机构。幼儿园是一个扩大和自我意识的家,也是一个缩影。同样地,工业游戏也可以以群体形式完成简单生产和发行的所有阶段;而在戏剧性的组合中,他们可以弄清楚生活中的关系和危机。也许所有的性别差异最好是或者尽最大可能在幼儿园期间忽略。它们在我们的成年生活中太重要了;因此他们最好等到年纪大些时关注这一差异。
要弄懂这些关于工业、社会和生活的基本概念,教师必须在很大程度上依靠模仿。幼儿生活的一切环境都应该是简单的,能够进行幼稚的模仿。教师要站好走好,声音要有修养,穿着要有品位,要有变化。幼儿园应该看起来更像一个客厅而不是学校;坏孩子应该通过让他们变好来迅速消除。我们不能通过让坏孩子与四五岁的好孩子交往来改造坏孩子,不管他们是穷人还是富人。
想象力,正如我们所说的,能使孩子通过游戏完成在现实中无法完成的事情。因此,工业游戏是非常有效的,但它们应该总是基于一些实际观察和经验来组织。这就是想象力在这个时候所能做的;它可以通过触觉和肌肉的经验,使观察真实。在普通的幼儿园课程中,没有哪一个地方比想象剧更容易受到如此严重的批评。它们必须直接从经验中发展出来,即使它们不能再现种族的经验。
以想象为基础的戏剧活动也应涉及家庭和邻里的事务。这里,它们必须真正吸引孩子,因为它们与生活有联系;否则它们就不是想象的练习,而仅仅是模仿。他们不是抓住感并塑造它们,而是使它们变得愚钝。孩子们的家庭的真实生活应该被表现出来,但也应该被想象的幻想游戏所提升和美化。
在美学方面,我们逐渐认识到,小孩子没有能力把握整体,没有能力感受比例的魅力,没有能力感受所有发达艺术所依赖的联想。他们喜欢鲜艳的颜色和强烈的声音,他们特别喜欢有节奏的重复。对她们来说,衣着是与自我主义相结合的,对其他人来说,衣着是与对穿着者的钦佩相结合的。幼儿园能做的不过是适当地给予大量的感官体验。由此,孩子们在以后的岁月里可能会建立起美的形式。
机构拥有人类所有的自私自利,却很少有慷慨的冲动。他们倾向于篡夺其他相关机构的适当职能,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教会在中世纪就表现出了这种倾向。公立学校现在倾向于接管家庭、社区和国家本身的功能。但学校的业务应该是补充家庭和相关机构。老师确实应该有一个完整的人生哲学思想来指导她的工作,但在乡村,幼儿园课程应该给予多的城市家庭中自然陈设的东西,而在波士顿,则应该让孩子接触乡村孩子每天看到的关于他家的一切。
因此,我们不能为幼儿园制定通用课程有两个原因。首先,幼儿园必须利用孩子已经遇到的经验;其次,它必须补充家庭。对于富裕的乡村家庭,对于像曼彻斯特这样的工业中心,对于拥挤的贫民窟地区,对于时髦的城市家庭制定类型化的课程是可能的,也是可取的。然而在生活如此流畅的地方,就像小孩子一样,一般情况下,教师必须更好地扎根于基本原则,然后制定日常的练习,紧跟季节,将工作联系到日常经验,填补孩子兴趣和需要的宽度,而不是由家培养。要做到这一点,她必须非常熟悉儿童的发展,她必须有生动而完整的人生哲学,她必须接受训练,把她的机构看作是几个机构中的一个,所有这些机构都在为孩子们提供更丰富的生活。
幼儿园老一辈的人会说,我所讲的一切只是触及了主题的表面。他们会说,我们的这个世界是由一个理智的、可理解的系统编织在一起的,孩子的教师应该总是在脑海中有这个最终的计划,应呈现在具有普遍性和永恒性的卓越的练习和游戏类型中。他们会告诉我,只有伟大的哲学家才能看到这些类型中的普遍性,弗雷德、里克、福禄贝尔已经为我们做了这项工作,并给了我们一个永久的框架工作,即我们必须满足于遵循的符号练习。
对此,我只能回答说,我怀疑任何对生命的解释的终结性。福禄贝尔时代的神学在很大程度上已经消失了;作为基督教的科学派、不可知论者或天主教徒,我必须重新思考万物永恒的原因,以及我与他的关系的构想。福禄贝尔时代的政治专制主义,被法国大革命的思想所包围,正在让位给一种看起来越来越像世界主义、社会主义的东西。19世纪早期的形式思维模式已经让位于以假设为指导的调查; 而下一个伟大的综合观点,很可能更不关心形式和色彩,而更多地关心精神和生命。
就我自己而言,我满足于根据现在的需要研究过去,活在现在,展望未来。这是个转变的时期, 我不敢把自己的思想束缚在任何教条上。与此同时,我也意识到,在没有明确的方向的情况下继续前进是危险的。我可能在浪费我的生命和托付给我的孩子们的生命,去无聊地追求这些,但这就是生活。我不能回到宗教的固定教条,也不能回到政治中去——那么为什么我要在教育上?
外文文献出处:The Elementary School Teacher, Vol. 9, No. 2 (Oct., 1908), pp. 57-64
《小学教师》,第9卷,第2期(1908年10月),第57-64页
附外文文献原文
FUNDAMENTAL FACTORS IN THE MAKING OF A
KINDERGARTEN CURRICULUM
EARL BARNES
In the past, most curricula have been made to fit a theology or a philosophy. Today it is almost universally recognized that a curriculum should be made to fit the children who are to be affected by it. It is the crowning glory of the kindergarten that it has generally started its theories and its practice directly with the child and has studied to understand his nature and to meet his needs. Its succ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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