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善融资渠道的实际影响:来自墨西哥的证据
原文作者 Miriam Bruhn and Inessa Love 单位 Miriam Bruhn is in the Development Economics Research Group (DECRG) at the World Bank. Inessa Love is at the University of Hawaii at Manoa and in DECRG at the World Bank.
摘要:本文提供了融资渠道影响贫困的新的证据。突出强调了影响贫困的一个重要因素——劳动力市场。本文以墨西哥Azteca银行的开业为例,这是一个独特的“自然试验”,八百多家银行分行几乎同时在已有的Elektra商店中开业。重要的是,该银行将重点放在了以往服务不足的低收入客户身上。我们的关键发现是,获得融资对劳动力市场活动和收入水平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尤其是对低收入个体和那些位于原有银行渗透率较低地区的人群。
关键词:融资渠道; 低收入个体; 协同效应;减贫
众所周知,金融发展对经济增长至关重要(Levine,2005)。最近的几篇论文还发现,在国家层面,融资渠道与减贫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Honohan,2004;Benk等,2007;Demirguc-Kunt等,2008)。然而这些论文往往面临着识别问题,因此他们不一定能够建立有关融资渠道与经济产出之间的因果关系。同样地,虽然小额信贷行业在过去几十年呈指数级增长,许多研究人员也就该主题撰写了相关的文章,但很少有系统的证据表明小额信贷对经济活动的短期影响(Karlan和Morduch,2009).本文的第一个目标是通过提供融资渠道影响贫困的新证据来填补这一空白。特别地是,我们提供的证据表明,改善低收入群体的融资渠道可以在减贫中发挥重要作用。
这些证据是很重要的,因为最近的几项随机评估对以前认为的小额信贷在减贫中的重要作用提出了质疑。这些研究激发了关于金融在减贫方面的作用的辩论,并强调了衡量这种作用合理程度的重要性。
此外,几乎没有证据表明金融可以通过哪些渠道影响减贫。本文的第二个目标是为这样一个渠道(即劳动力市场渠道)提供证据。在最近的金融危机之后,金融导致了大量的工作岗位的流失,特别是在金融部门较为发达的国家,这使得金融在劳动力市场中的作用受到了质疑(Pagano和Pica,2012)。然而,我们发现融资渠道对劳动力市场产出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这些结果表明,金融至少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通过其对劳动力市场的影响来促进减贫。
最后,本文的第三个目标是提供可能影响小额信贷机构有效性的新见解。我们研究了一家新银行对低收入个体的影响,该银行能够利用其与大型零售连锁店的关系来降低交易成本,获取有效信息并执行贷款偿还。我们讨论了这些特征如何解决几个限制常规的小额信贷机构的问题,从而使小额信贷机构能在减贫中发挥更大的作用。本文还就政策制定者如何刺激融资提出了具体建议。
更具体地说,我们利用2002年10月墨西哥Azteca开业这样一个独特的事件来评估增加低收入个体获得金融服务对创业活动,就业和收入的影响。这次活动的独特之处在于,Azteca在其母公司——大型消费品零售商Grupo Elektra的所有现有门店中都开设了分支机构。几乎在一夜之间,Azteca就建立了该国第二大分行网络。这创下了一家银行同时开设800多家分行的世界纪录。
Azteca的一个重要特点是从一开始它就迎合了在很大程度上被排除在商业银行行业之外的中低收入群体。利用Grupo Elektra数十年来为其商品提供小额分期贷款的经验,丰富的数据以及成熟的信息和收集技术,Azteca在面向中低收入群体(据估计占所有家庭的70%以上)的定位上具有独特的优势。这些家庭中有许多是经营小型非正规企业的非正规经济的一部分,缺乏获得银行贷款所需的证明文件。Azteca具有的低证明文件要求,骑摩托车到借款人家里的信贷员,以及提供的贷款规模等业务性质,使得它可以与Azteca开业时在墨西哥已有经营的小额信贷机构相媲美。然而,Azteca与我们将在后面讨论的小额信贷机构还有一些重要的不同之处。
我们利用分支机构选址的预先就有的性质,即在其母公司Grupo Elektra的所有门店中开设分支银行,通过差异化策略来确定Azteca开业对经济活动的短期影响。具体来说,我们比较了Azteca开业前后,在银行开业时已有Elektra商店和没有Elektra商店的城市中结果变量的变化。我们的分析控制了结果变量在拥有Elektra 商店的城市和没有商店的城市之间的时间趋势可能具有差异的可能性。我们利用墨西哥全国就业调查 (ENE)研究了这一事件对个人、就业选择和收入水平的影响。
我们有五个主要结论。首先,新银行的开业使非正规企业的比例增加了7.6%,而正规企业的比例没有变化。这与新闻报道所说Azteca的目标是低收入个体一致,也与Azteca对证明文件的低要求相符。相比之下,正规企业的所有者更容易获得商业银行贷款,并且可能更愿意这样做,因为Azteca收取的利率更高。
其次,新银行的开业使得收入水平两年内平均增长了7%,与此结果相似,Burgess和Panda(2005)发现,在印度农村地区,银行分行的扩张对减贫具有显著影响,但是Kochar(2005)和Panagariya(2006)对他们的研究结果表示怀疑。
虽然Burgess和Pande没有研究增加银行数量影响减贫的渠道,但我们通过考虑在银行开业前后一些人的职业方面的变化,可以更详细地研究Azteca开业的影响。我们发现金融服务的增加帮助现有的非正规企业主得以持续经营,避免了他们关闭企业转变为工薪阶层或者失业者。这与微型企业家拥有非常高的资本回报率的理论是一致的,因此他们将从增加的融资渠道中受益。(见McKenzie和Woodruff,2008;De Mel等,2008)
- Azteca的开业使得未就业人口(失业或不在劳动力范围的人)比例减少了1.4%,增加了这部分人口的收入。这是因为在Azteca开业后,一些以前没有工作的人可以开设非正式企业,而另一些人则有了去新企业里打工赚钱的可能。这些关于就业和收入的结果反映了Karlan和Zinman(2010)的研究结论,增加消费信用的可获得性对家庭幸福有一系列积极的影响,包括保持就业和增加收入的能力。Kaelan和Zinman的分析只包括了工薪阶层。然而我们的研究表明,增加融资渠道对自主创业和薪资工作都有着积极的影响。
- 通过进行两次样本的拆分,我们发现不同人群的影响是异质的。首先,与Azteca针对中低收入人群这一事实相一致的是,我们发现它对于中低收入水平的个人影响更大。其次,我们发现在Azteca开业之前,正规银行部门服务相对不足的城市(以银行分支机构渗透率衡量)受到的影响更大。这些结果证实,Azteca产生实际影响的渠道是通过增加获得金融服务的机会。
最后我们表明,在Azteca开设之后,实际人均GDP增长率也有所提高。这些增长结果进一步说明了低收入个体获得融资对经济活动和收入的积极影响。
我们的论文与一篇关于美国银行业放松管制的文献相关,该文献利用了逐步放松对全州分行和州外银行进入限制的自然实验。这种限制的放松导致不同州的银行增加,这有点类似于Azteca的开设。该文献的一些结果与我们的相似。Jayaratne和Strahan (1996)研究发现经济增长率增加了0.5%至1.19%,Black和Strahan (2002)发现新公司的成立数量增加了8%。
Beck、Levine和Levkov (2010)的发现与我们的研究密切相关,银行业放松管制通过影响劳动力市场条件来缓解收入不平等。虽然我们在本文中没有直接测试这一点,但Azteca的开设很可能导致了银行竞争的增加,类似于美国学者Cetorelli和Strahan (2006)的发现:解除管制导致了竞争的增加和小企业的增加。尽管与以前的研究有一些相似之处,但Azteca以低收入、未曾办理银行业务的个人为目标的独特之处,使其成为研究银行扩张实际影响的重要案例。
论文的其余部分安排如下。第一节详细介绍了Azteca开业的背景及其对金融部门的影响,并对Azteca和小额信贷构进行了比较。第二节阐述了我们的实证策略。第三节描述了数据。第四节介绍了我们的回归结果,第五节得出结论。
一、Azteca的背景
(一)Azteca的特点
2002年3月,墨西哥最大的电子和家庭用品零售商之一Grupo 获得银行执照,并在2002年10月推出了Azteca银行,在所有先前存在的Elektra商店中开设了815家分行。从一开始,就以中低收入客户为目标,而传统银行业在历史上并没有为这些客户提供足够的服务。据《纽约时报》报道,“该银行是自1994年以来第一家也是唯一一家获得财政部许可的墨西哥独资银行。它也是第一家瞄准墨西哥中产阶级和工人阶级的银行:这7300万人生活在家庭总收入为每月250美元至4000美元的家庭中,这个大众市场在很大程度上被墨西哥的银行系统忽视了。
自推出以来,Azteca从与其零售业务的协同效应中受益匪浅,这为其拓展客户提供了丰富的数据来源。凭借Elektra48年里向低收入消费者销售分期付款商品的经验,Azteca掌握了大约400万借款人的信息。许多借款人购买的产品,在其商店冲洗胶卷,或通过西联汇款从美国接收汇款。“我们比任何人都了解墨西哥社会的这一部分,”Azteca总裁卡洛斯·塞普廷说。“Elektra公司现有的先进技术和收集系统将为我们提供关于客户、购买习惯和财务需求的宝贵数据,帮助我们取得成功。”Azteca分行设在客户进行其他购买和交易的Elektra商店,这一事实也有营销方面的好处,因为它使银行更接近个体,否则这些个体可能不愿意向传统商业银行贷款。
该银行还继承了一支3000人的摩托车贷款代理大军。这些代理人携带装有Elektra丰富数据库的掌上电脑,该数据库包括客户的信用记录,甚至可能有助于追踪拖欠债务人的邻居的名字。Elektra与其他老牌银行的不同之处在于,Elektra拥有更好的藏品,德意志交易所(Deutsche-Ixe)的分析师 Joaquin Lopez-Doriga说:“如果你想进入Elektra正在瞄准的市场,你必须非常了解它。这是非常劳动密集型的。”
与传统商业银行相比,Azteca需要的文件较少,通常接受抵押品和共同签署人,而不是有效文件。例如,《商业周刊》报道说,一个没有收入证明的非正式木匠用过去三年从Elektra商店赊购的物品作为抵押获得了Azteca贷款。尽管利率很高(每年48%),木匠指出“我真的没有任何其他选择。”即使在今天,Azteca的许多客户依然是非正式的企业主,他们没有其他银行要求的收入证明。
总之,其独特的信息和收集技术以及与Elektra零售业务的协同作用,使Azteca能够向以前无法获得银行服务的低收入人群提供信贷。
(二)提高金融服务的可用性
Azteca开始运营时,向低收入客户提供存款账户,开户金额仅需5美元。在第一个月内,开设了157 000个账户,到2002年12月底增加到250 000个账户。2002年10月开业时,Azteca还接管了分期贷款的发放业务,这些贷款以前是由Elektra零售集团的融资单位Elektrafin发放的。这些贷款的平均金额为250美元。尽管这些贷款与商品相关,但它们也可以用于商业目的。例如,购买一台新的缝纫机或一台精炼机可以让一个人创立或维持一个微型企业。2003年,Azteca开始提供500美元的与商品无关的消费贷款,平均期限为一年(Elektra集团2003年和2004年的年度报告)。到2003年底,Azteca扩展到抵押贷款和保险业务。
虽然Elektra公司在开设Azteca之前支付分期贷款,但Azteca的新储蓄账户使其贷款组合显著扩大。图1描绘了一段时间内Elektra^集团在墨西哥的贷款组合,显示了自2002年第四季度以来的急剧增长。贷款组合从银行开业时的大约20亿墨西哥比索增加到2004年最后一个季度的100亿墨西哥比索。虽然与商业银行对私营部门2002年第四季度约为5500亿墨西哥比索的信贷总额相比,这一投资组合规模很小,但与为低收入家庭服务的较小机构发放的信贷相比,这一规模很大。2004年第四季度,墨西哥最大的小额供资机构的投资组合总额只有5亿墨西哥比索。在同一季度,信用社的未偿还贷款总额为87亿墨西哥比索。
图2显示了有Azteca的城市与没有Azteca的城市在储蓄账户数量上的相对差异。关于储蓄账户的数据来自墨西哥银行监管机构国家银行和价值委员会。从图中可以看出,2002年12月以后,Azteca自治市的储蓄账户明显快速增长。这些影响在控制特定城市时间趋势的回归框架中也是显著的。
图1. 一段时间内Elektra集团在墨西哥的贷款组合
图2. 随着时间的推移,Azteca的开业对储蓄账户的影响
在一篇相关的论文中,Ruiz (2012)表明,在Azteca开设的城市中,个人使用银行信贷的可能性增加了三倍,获得典当行信贷的可能性减少了46%。因此,Azteca的开业对分行所在城市的金融服务的可用性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三)Azteca和小额信贷机构的比较
Azteca在两个方面与小额信贷机构相似。首先,如上所述,Azteca提供250到500美元的贷款。这与几个小额信贷机构提供2002年平均约为360美元的贷款规模相当,。第二,Azteca和小额信贷机构服务于相似类型的客户。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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