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疚动机下亲社会行为的早期显现
原文作者 Amrisha Vaish（弗吉尼亚大学马克斯·普朗克进化人类学研究所）、Malinda Carpenter（圣安德鲁斯大学马克斯·普朗克进化人类学研究所）、Michael Tomasello（杜克大学马克斯·普朗克进化人类学研究所）
摘要：内疚感具有重要的亲社会功能：它激励违法者进行弥补，从而恢复受损的关系。此前关于内疚的发展研究并没有明确地将其与对受害者的同情或一般修复损害的倾向区分开来。研究者采用2times;2的设计，对2岁和3岁的儿童（样本量分别为62和64）进行了测试，以确定事故是否对她人造成伤害，以及儿童本身是否造成了伤害。三岁的孩子在造成事故并造成伤害时表现出最大的修复行为，因此表现出特定的内疚效应。两岁的孩子无论何时受到伤害，以及对无论是谁造成的伤害，都会修复，因此只表现出同情的效果。因此，内疚作为亲社会行为的一种独特动机至少会在3岁后出现。
关键词：心理模式； 亲社会行为； 幼儿； 年龄差异； 反应
内疚是一个人在意识到伤害了另一个人之后产生的厌恶情绪（霍夫曼，1982；Tangney amp; Dearing，2002）。与其它自我约束、有意识的情绪一样，内疚可能是社会化的核心以及对社会规范的遵守，关键是内疚也会激发修复性和亲社会行为。因此，内疚在调节社会互动方面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例如，虽然内疚没有单一的面部表情，但感到内疚的违法者通常会通过声明表达伤害是偶然的，并流露出惭愧的、欲修复的欲望（费斯勒和哈雷，2003；凯尔特纳，1995；Zahn Waxler amp; Kochanska，1990）。此外厌恶的内疚感集中了违法者的注意力关注所造成的伤害，并激励违法者进行弥补（霍夫曼，1982；凯尔特纳，1995)。在成年人中，在越轨后感到内疚会增加越轨者为受害者提供帮助的行为（例如，Ketelaar amp; Au，2003；Regan，威廉姆斯和斯帕林，1972）。这些行为共同修复了造成的物理损伤，也恢复公平，培养社会依恋，从而修复受损关系并维持合作（Baumeister、Stillwell和Heatherton，1994；弗兰克，1988年；Keltner amp; Anderson，2000）。可见，内疚具有重要的亲社会功能。
然而，人们对内疚感的亲社会功能知之甚少。我们知道这一点，4到5岁的孩子们自己也能通过她人的内疚表现得到安抚，她们更对有所悔恨的违法者而不是无情的违法者表达出谅解（史密斯、陈和哈里斯，2010；史密斯和哈里斯，2012；瓦伊什、卡彭特和托马塞洛，2011年；威尔曼、拉奇和萨默维尔，1979）。当下不太清楚的是，儿童在发展过程中何时会形成内疚，并表现出相关的修复和亲社会行为。
关于这一主题的大多数现存研究都集中在儿童在轻微违规（例如，意外打破某人最喜欢的玩偶）后的反应上。这项研究表明，到2岁时，儿童会表现出内疚的迹象，比如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并试图修复损害（巴雷特、扎恩·韦克斯勒和科尔，1993；扎恩·韦克斯勒和科昌斯卡，1990；扎恩·韦克斯勒和拉德克·亚罗，1982）。此外，这些迹象与孩子的特征，如气质，以及与父母教养等社会因素，如教养方式、母亲抑郁有关（Kochanska，1991；科昌斯卡、凯西和福本，1995；科昌斯卡、格罗斯、林和尼科尔斯，2002；Zahn Waxler、Kochanska、Krupnick和McKnew，1990）。然而，目前尚不清楚它是否具体地利用了内疚感，或者更确切地说利用了相关但不同的过程。特别是，内疚被认为是由两个关键组成部分组成：对受害者的同情（关切的感觉）和对受害者造成伤害的意识。这两种成分本身都不够；相反，正是这两者的结合导致了内疚（霍夫曼，1976、1982）。因此，为了研究内疚感的发展和亲社会功能，有必要对这些不同的过程进行单独梳理。
以前的工作在这方面是模棱两可的。例如，(Zahn-Waxler amp; Kochanska,1990；Zahn-Waxler amp; Radke-Yarrow, 1982)观察了2岁儿童对她人痛苦的反应。在某些情况下，儿童造成了痛苦，而在另一些情况下，她们是观察者。在这两种情况下，儿童都类似地安慰受害者，但是当儿童造成痛苦时，她们的亲社会行为被解释为内疚的证据；而当儿童是观察者时，则被解释为同情（Zahn-Waxler amp; Kochanska,1990；Zahn-Waxler amp; Radk-Yarrow,1982）。然而，儿童作为违法者和观察者都有可能受到同情心的驱使。事实上，有大量的证据表明，作为观察者，儿童同情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并采取有利的行动（Hepach, Vaish, amp;Tomasello, 2012a, 2012b；Vaish, Carpenter, amp; Toma-sello, 2009； Zahn-Waxler, Radke-Yarrow, Wagner, amp;Chapman, 1992）。如果幼儿在犯错后也有类似的社会性，那么就很难断定这是由于内疚而不是同情造成的。
有一些迹象表明，当幼儿分别作为违规者和观察者时，她们的行为是不同的。例如，2-3岁的孩子会更积极地去理解她们所看到的伤害现象（Zahn-Waxler amp; Radke-Yarrow, 1982； Zahn-Waxler et al,1992)。不过，有可能的是，当儿童造成或目睹任何结果时，她们只是以这些不同的方式作出反应，即使这个结果不涉及伤害。例如，儿童可能会更积极地努力去理解为什么她们的玩具会在一个新的地方，如果她们没有把它放在那里的话。
因此，为了具体得出关于内疚的亲社会功能的结论，我们需要将儿童造成有害结果的案例与其它人造成有害结果的案例以及儿童（与其它人）造成非有害结果的案例进行比较。这就是本研究的目的，它研究了内疚的亲社会功能的发展。我们的研究包括2岁和3岁的儿童，与之前关于内疚和同情的发展的工作保持一致（Kochanska等，1995；Vaishet等，2009；Zahn-Waxler amp; Radke-Yarrow，1982；Zahn-Waxler等，1992）。该方法广泛地基于现有的关于内疚和同情的发展工作，在这些工作中，幼儿造成了一个被剥夺的小事故（Kochanska等人，1995；Zahn-Waxler amp; Radke-Yarrow，1982）。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在一个2 x 2的因子设计中改变了两个因素：孩子或其它人是否造成了事故，以及事故是否伤害了其它人。由于内疚感不是通过面部或身体表达，而是通过言语和行动来表达（Keltner amp; Buswell, 1996； Zahn-Waxler amp; Kochanska, 1990），并且由于我们主要关注内疚感的亲社会功能，我们评估了儿童的赔偿和亲社会行为，目的是检查幼儿是否以及在什么年龄段表现出以内疚为动机的赔偿和亲社会行为。我们的实验设计允许我们将内疚的影响与同情的影响和造成非伤害性结果的影响分开。也就是说，在儿童造成伤害后的赔偿和亲社会行为比在别人造成伤害后或在她们造成类似但无伤害的结果后的行为多，这表明内疚明显地有助于激励儿童的赔偿和亲社会行为。
此外，因为在先前关于幼儿同情的工作中（Vaish等人，2009），儿童的眼神模式被发现是具有信息性的，并能有效地区分造成伤害和没有造成伤害的情况，所以我们也研究了儿童的眼神行为。最后，因为先前关于内疚的工作表明，儿童对有关她们事故的具体问题的反应可能是信息性的，并能诊断她们的内疚感（Kochanska等人，1995，2002），我们也探讨了儿童对这类问题的反应。
一、实验方法
（一）研究对象
参与者为2岁儿童（N=62，其中31名女孩）和3岁儿童（N=64,其中32名女孩）。额外的儿童接受了测试，但由于不愿意参与（4名2岁和5名3岁儿童）、实验人员错误（分别为5名和3名）、预实验不顺利（2名和3名）、烦躁或拖沓（2名和1名）或程序中断（6名和1名）而被排除在外。这些儿童是从德国一个中等城市的日托中心招募并在那里接受测试的。所有孩子的父母都允许她们参与儿童发展研究。父母在测试期间不在场。数据收集时间为2011年6月至2012年5月，以及2013年6月至2014年2月。
（二）研究材料
关键材料是一个积木塔(以下称为 “塔”），和两块大的大理石砖塔（见图S1a），一起构成了一幅色彩斑斓的迷人画面。每条大理石跑道的终点是一个“车库”，其门可以被打开，以便球可以从里面滚出来（图S1b）。
（三）研究流程
1.创造的事故
该研究有一个2（结果：伤害，无伤害）times;2（原因：孩子，E2）的主体间事实试验设计。两个实验者（E1和E2）首先和孩子一起翻阅一本图画书（为了让孩子感到舒适并鼓励孩子说话）。然后，在两个伤害条件下，El “注意到”塔，兴奋地告诉孩子和E2这是她的，这幅彩色的画花了她很长时间才完成，而且她对它非常满意。然后她说她需要做一些工作，当E2和孩子玩的时候，她们应该注意她的塔不要被打破，否则她会很伤心。在两个没有伤害的条件下，E1“注意到”这个塔，耸了耸肩，说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塔，并中性地描述了它。然后，E1坐在约2米远的椅子上，面向E2和孩子。
在E2和孩子玩了两个不相关的游戏后，E2拿出了大理石跑道，她和孩子分别玩了一个。在孩子总共玩了五次后，E2把孩子的注意力吸引到孩子身后的一幅画上。虽然孩子转过身去，但E2偷偷地打开了孩子（孩子条件）或她自己（E2条件）的大理石跑道的车库。然后她把孩子的注意力吸引回来，双方继续玩。现在，孩子的球（孩子条件）或E2的球（E2条件）滚到了塔里，把塔的一部分撞倒了。塔的一部分对所有孩子来说都是静止的，因为整个塔太重了，球无法完全撞倒。在所有情况下，E2都停止了游戏，看着破碎的塔，以一种轻微的惊讶（但其它方面是中立的）方式说：“哦！”。然后她在破损的塔和孩子之间两次中立地交替注视。
2. E1的反应
事故发生后约15秒，E1转过身来，注意到破碎的画塔，并说：“哦，不，我可爱的画”（轻度悲伤；伤害条件）或“哦，多彩的画”（中立；无伤害条件）。注意，中立的表情并不是平淡无奇的表演，而是为了表达E1并不关心图画塔的破损。E1随后在图画和孩子之间交替注视了两次（15秒），让孩子有机会自发地做出反应（例如，开始修复塔）。
3.提问
然后El问孩子四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发生了什么？”第二个问题：“谁做的？”第三个问题：“你做了吗？”最后一个问题：“可以做什么？”(参照Kochanska等人，1995）。
在每个问题之后，她等了5秒钟，让孩子们回答。在这段时间里，她曾向塔楼看了一眼，以避免在整个5秒钟内将目光固定在孩子身上而使她们感到不舒服，同时也向她们传达她的问题是指塔楼。在整个提问过程中，E1要么轻微悲伤（伤害情况），要么中立（无伤害情况）。
4.重组
在所有的条件下，E1现在将破碎的塔和掉落的积木移到大理石跑道的一侧（这样它们就不会挡住大理石跑道的游戏区域），她自己也移到了同一侧，并中立地大声想知道这幅画是否可以重新拼起来。她开始搜索掉落的积木，并中立地大声问某些积木在哪里（例如，“红色的花在哪里？”）。因此，图片实际上从未被修复过，这既保证了重新组装阶段在各种条件下是相似的（而不是只有某些条件导致重建的图片塔），也保证了儿童帮助的动机主要是为了帮助而不是为了看到塔的重建。
5.贴纸
为了探讨内疚感的亲社会功能有多普遍，我们加入了最后一项与最初的转变无关的撕贴纸的任务。E2给了E1和孩子一个盒子，里面有很多贴纸（事实上，孩子的盒子里有四张贴纸，而E1的没有），然后离开房间。如果孩子没有行动，E1说：“哦，我真的想要一些贴纸，但我的盒子是空的。”并悲伤地看着她的盒子5秒。如果孩子仍然没有行动，E1看着孩子，说：“你会给我一些吗？”并在孩子和她的盒子之间交替注视10秒或直到孩子分享，以先发生者为准。如果孩子在任何阶段分享，E1接受了贴纸，并温和地高兴地说：“哦，我真的很喜欢贴纸。”然后她看着自己的盒子（5秒），然后看着盒子和孩子两次（10秒）。在这一阶段里结束了研究。
为了给孩子一个积极的结尾，她们给了孩子四张贴纸，并保证这次事故不是任何人的错，塔很容易被修复。
(四)编码及信效度
由于本研究的中心目标是探索内疚感对儿童的赔偿和亲社会行为的影响，主要编码集中在这些行为上。这个主要的编码是由第一作者进行的（对条件保密）。表S1提供了这个编码方案的细节。
在E1的返回和提问阶段（即在E1开始自己修复塔之前），我们对儿童的“内疚相关的补偿行为”进行了编码。因为内疚感通过恢复身体和社会的损害而起到亲社会的作用，所以这个衡量标准包括身体和语言上的赔偿行为。关于身体（非语言）补偿行为，请注意，在E1的返回和提问阶段，儿童有机会自发地试图修复塔，把掉落的积木放在上面。因此，在每个阶段，我们对儿童是否这样做进行编码。对于言语补偿行为，我们使用记录来识别与内疚有关的言语（道歉、提供修复、声明伤害是无意的）。作为亲社会行为（更多的支架）的进一步测量，我们对儿童在重新组装期间给E1多少块积木以及在贴纸阶段分享多少贴纸进行了编码。
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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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arly Emergence of Guilt‐Motivated Prosocial Behavior
Abstract：Guilt serves vital prosocial functions: It motivates transgressors to make amends, thus restoring damaged relationships. Previous developmental research on guilt has not clearly distinguished it from sympathy for a victim or a tendency to repair damage in general. The authors tested 2- and 3-year-old children ( N = 62 and 64, respectively) in a 2times;2 design, varying whether or not a mishap caused harm to someone and whether children themselves caused that mishap. Three-year-olds showed greatest reparative behavior when they had caused the mishap and it caused harm, thus showing a specific effect of guilt. Two-year-olds repaired more whenever harm was caused, no matter by whom, thus showing only an effect of sympathy. Guilt as a distinct motivator of prosocial behavior thus emerges by at least 3years.
Key Words：Psychological Patterns； Prosocial Behavior； Young Children； Age Differences；Responses
Guilt is the aversive emotion that follows the realization that one has harmed another person (Hoffman,1982; Tangney amp; Dearing, 2002). Like other self-conscious emotions, guilt is likely central to socialization and the adherence to social norms. Critically, guilt also motivates reparative and prosocial behaviors, thus playing a vital role in regulating social interactions. For instance, although guilt has no single facial expression, transgressors who feel guilty generally express remorse, for example, by stating that the harm was accidental, apologizing, and expressing the desire to repair (Fessler amp; Haley,2003; Keltner,1995; Zahn-Waxler amp; Kochanska, i990).Moreover, the aversive feeling of guilt focuses the transgressors attention on the harm done and motivates the transgressor to make amends (Hoffman,1982; Keltner,1995). Among adults, experiencing guilt after transgressing increases the help that transgressors pro-vide to victims (e.g.,Ketelaar amp; Au,2003;Regan,Williams,amp; Sparling, 1972). Together, these behaviors restore the physical damage caused and also restore equity and foster social attachment, thereby repairing damaged relationships and sustaining cooperation (Baumeister，Stillwell,amp; Heatherton,1994; Frank,1988; Keltner amp; Anderson,2000). Guilt thus serves vital prosocial functions.
Little is known, however, about the development of the prosocial functions of guilt. We do know that4- to 5-year-old children are themselves appeased by othersrsquo; guilt displays and are more prosocial toward remorseful than unremorseful transgressors (Smith, Chen, amp; Harris,2010; Smith amp; Harris,2012; Vaish, Carpenter, amp; Tomasello, 2011; Wellman, Lar-key , amp; Somerville,1979). What is less clear is when indevelopment children themselves experience guilt and show the associated reparative and prosocial behaviors.
Most extant work on this topic has focused on childrens responses following minor transgressions (e.g., accidentally breaking someones favorite doll). This work suggests that by 2 years of age, children show signs of guilt such as accepting responsibility for their actions and attempting to repair the damage (Barrett ,Zahn-Waxler,amp; Cole,1993; Zahn-Waxler amp; Kochanska,1990; Zahn-Waxler amp; Radke-Yarrow，1982). Moreover, these guilt-relevant responses are related to child characteristics such as
Method
Participants
Participants were 2-year-old children (N = 62,31girls) between 21;27 (2i months, 27 days) and 25; 29(M = 24;1, SD= 1;8) and 3-year-old children (N= 64,32girls) between 33;25and38;4(M = 35;18; SD = 1;6). Additional children were tested but excluded due to an unwillingness to participate (four 2-year-olds and five 3-year-olds), experimenter error (5 and 3, respectively), the tower collapsing too early (2 and 3), being fussy or distracted (2 and 1), or procedural disruption (6 and1). Children were recruited from and tested in their daycare centers in a medium-sized German city. All childrens parents had given permission for them to participate in child development studies. Parents were not present during testing. Data were collected from June 2011 through May 2012 and from June 2013 through February 2014.
Materials
The key materials were a block tower that together made a colorful and attractive picture (hereafter called 'tower') and two large marble runs (see Figure S1a). Each marble run ended in a 'garage' whose door could be opened such that the ball could roll out of it (Figure S1b).
Procedure
The study had a 2 (outcome: harm, no harm) x 2 (cause: child, E2) between-subjects facto-rial design. The two experimenters (E1 and E2) first flipped through a picture book with the child (in order to make the child comfortable and encourage the child to talk). Then, in the two harm conditions, El 'noticed' the tower, excitedly told the child andE2 that it was hers, that the colorful picture had taken her a longtime to finish, and that she was extremely pleased with it. She then said she needed to do some work and that when E2 and the child played they should be careful that her tower does not break or she would be very sad. In the two no-harm conditions, E1 'noticed' the tower, shrugged and said she did not know why it was there, and described it neutrally. She then said she needed to work and that when E2 and the child played, the tower might break but that would not matter and it would not bother her. E1 then sat on a chair about2 m away, facing away from E2 and the child.
Accident
After E2 and the child played two unrelated games，E2 brought out the marble runs and she and the child played separately with one each. After the child had played a total of five times，E2 drew the childs attention to a picture behind the child. Although the child was turned away, E2 sur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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